En
新闻资讯
职教动态
《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

发稿:徐存燕 审核人:陶园发布时间:2025-08-05

摘 要:《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将“加快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学和优势学科”作为教育强国建设核心任务,推动我国高等教育向“质量为先、特色引领”战略转型。高等教育肩负服务国家战略与个体发展的双重使命,需实现从“要素驱动”到“系统创新”的发展逻辑重构。围绕《纲要》部署,关键举措包括优化学科布局、创新人才培养、提升科研能力、推进数字化转型等,并按照研究型、应用型、技能型的办学定位,明确高校发展方向,支持差异化发展。高等教育需以系统思维推动改革,构建类型多样、特色鲜明的发展体系,为教育强国建设提供支撑。

关键词:《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高等教育;产教融合;学科集群战略;教育数字化转型

中图分类号:G520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8454(2025)06-0003-09

作者简介:罗江华,西南大学宜宾研究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博士(四川宜宾 644005);彭炜峰,西南大学教育学部博士研究生(重庆 400715)

基金项目:2022年度宜宾市双城协议保障科研经费科技项目“数字新基建赋能宜宾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机制研究”(编号:XNDX2022020024);2024年重庆市职业教育教学改革研究项目“重庆市职业教育产教深度融合路径研究”(编号:Z2241007)

引用格式:罗江华,彭炜峰.《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J].中国教育信息化,2025,31(06):3-11.

一、引言

在全球化与数字化浪潮交织的时代背景下,高等教育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系统性变革。科技革命的加速推进、产业结构的深度调整以及社会需求的多元升级,共同勾勒出高等教育功能重构的宏大图景。传统的以规模扩张为核心的发展模式,已难以应对当前复杂多变形势的挑战,高等教育的内涵式发展成为必然选择。《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年)》(以下简称《纲要》)的出台,为高等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将“加快建设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大学和优势学科”确立为核心任务[1],标志着我国高等教育正式迈入“质量为先、特色引领”的战略转型期。高等教育作为科技第一生产力、人才第一资源和创新第一动力的重要结合点,在教育强国、科技强国、人才强国建设中发挥着重要的枢纽作用。它不仅是知识传承与创新的高地,更是国家战略实施的关键支点,承担着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与促进个体全面发展的双重使命[2]。深入探讨《纲要》对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推动作用,对于把握高等教育发展的新机遇、应对新挑战具有重要的理论与实践意义[3]

二、高等教育的时代定位:从规模扩张到内涵提升的战略转型

(一)新使命:服务国家战略与个体发展的双重目标

1.对接国家重大战略的学科布局

在科技竞争日益激烈的今天,高等教育需将学科建设与科技自立自强紧密结合。《纲要》明确要求高等教育“加强基础学科、新兴学科、交叉学科建设”,聚焦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优化学科专业布局。在人工智能、量子信息、生物育种等“卡脖子”领域,高校应集中优势资源进行攻关,建设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学科高地[4]。在人工智能领域,可整合计算机科学、数学、心理学等多学科力量,建立跨学科研究中心,开展基础理论与应用技术的协同研究,为我国在该领域的突破提供人才和技术支持。高校也应关注老龄化社会、数字治理等民生议题。随着我国人口老龄化程度的加深,养老服务、老年健康等领域的人才需求日益增长,高校可设置相关学科专业,培养适应社会需求的专业人才。在数字治理方面,可加强大数据、区块链等技术在公共管理中的应用研究,为提升国家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提供智力支持。通过将学术研究与社会需求相结合,实现学术价值与社会价值的有机统一[5]

2.回归育人本质的全面发展培养体系

高等教育的本质是育人。《纲要》提出“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就要求高校构建“知识传授—能力培养—价值塑造”三位一体的育人体系[6]。在知识传授方面,要注重课程的系统性与前沿性,及时将学科最新研究成果融入教学内容,拓宽学生的知识视野。在能力培养方面,应加强实践教学环节,通过实验课、实习实训、科研项目等多种形式,培养学生的实践操作能力和问题解决能力。在价值塑造方面,要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等融入教育教学全过程,引导学生树立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在课程设置上,可开设跨学科的通识课程,培养学生的综合素养;在教学方法上,采用案例教学、小组讨论等互动式教学方法,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和创新思维;在评价方式上,建立多元化的评价体系,不仅关注学生的学业成绩,还注重学生的社会实践、创新能力等方面的表现,让学生在跨学科学习、实践创新中提升解决复杂问题的能力,实现从“工具理性”到“价值理性”的跃升[7]

(二)发展逻辑重构:从“要素驱动”到“系统创新”

1.高校分类发展与多元互补格局

《纲要》强调“分类推进高校改革发展”,这一要求旨在引导高校根据自身的定位和优势,走特色发展之路。研究型学校应聚焦基础研究与原始创新,成为知识创新策源地。通过加强基础学科建设,培养学术领军人才,开展国际前沿科学研究,提升我国在基础研究领域的国际竞争力。应用型学校则应深化产教融合,紧密对接地方产业需求,培养应用型人才。通过与企业合作共建实践教学基地、开展订单式人才培养等方式,提高人才培养的针对性和实用性,为地方经济社会发展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撑。技术型学校应强化实践技能培养,以职业需求为导向,构建“岗课赛证”融通的人才培养体系,培养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满足产业升级对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不同类型高校之间应形成“分类发展、多元互补”的格局,相互协作、相互促进。研究型学校的基础研究成果可为应用型和技术型学校的应用研究和技术开发提供理论支持;应用型和技术型学校的实践经验和需求反馈又可为研究型学校的研究方向提供参考,从而实现高等教育体系的整体优化[8]

2.高校治理体系现代化与学术治理机制

推进高校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是高等教育内涵式发展的重要保障。《纲要》提出“提升依法治教和管理水平”,高校应通过完善大学章程、落实教授治学、加强学术共同体建设等举措,构建充满活力、富有效率的治理机制。大学章程是高校依法治理的基本依据,高校应进一步完善大学章程,明确学校的办学宗旨、管理体制、权利义务等内容,确保学校的各项工作有章可循。落实教授治学,就是要充分发挥教授在学术事务中的主体作用,建立健全教授委员会等学术组织,让教授参与学科建设、学术评价、人才培养等重要学术事务的决策,提高学术决策的科学性和民主性。加强学术共同体建设,营造良好的学术氛围,鼓励教师之间的学术交流与合作,促进学术创新。通过建立健全学术规范和学术评价机制,打击学术不端行为,维护学术尊严和学术声誉[9]

三、《纲要》推动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举措

(一)学科专业布局优化与动态调整

1.基础学科拔尖人才培养

基础学科是高等教育的根基,对于培养创新型人才和推动科学技术发展具有重要意义。《纲要》提出“完善拔尖创新人才发现和培养机制”,高校应依托基础学科拔尖学生培养计划,在数学、物理、化学等领域建设一批基础学科研究中心。这些研究中心应具备先进的实验设备、优秀的师资队伍和良好的学术氛围,实行“本硕博贯通培养”模式,为学生提供连贯的学术培养路径[10]。通过选拔具有创新潜力的学生,制定个性化的培养方案,给予特殊的政策支持和资源倾斜,打造学术领军人才“蓄水池”。可设立拔尖人才培养专项基金,用于支持学生参加国际学术会议、开展科研项目等;为学生配备导师,进行一对一的学术指导;组织跨校、跨学科的学术交流活动,拓宽学生的学术视野。通过这些举措,培养一批具有扎实的基础学科知识、较强的创新能力和国际视野的拔尖人才,为我国基础学科的发展和科学技术的进步提供人才保障[11]

2.应用型学科与产业链对接

应用型学科的发展应紧密围绕国家和地方产业发展需求,推动学科链与产业链的精准对接。《纲要》强调“加快推进地方高校应用型转型”,高校应根据产业升级和技术创新的需要,重点发展智能制造、集成电路、储能技术等应用型学科。通过与企业合作,了解产业发展的最新动态和人才需求,及时调整学科专业设置和课程内容。在智能制造领域,可与相关企业共建联合实验室,开展技术研发和人才培养合作;邀请企业专家参与课程设计和教学,将企业的实际案例和先进技术引入课堂,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就业竞争力。高校要加强与行业协会、产业园区的合作,建立产教融合联盟,实现人才培养、科学研究、成果转化的一体化发展。通过为企业提供技术咨询、人才培训等服务,增强高校与企业的粘性,促进应用型学科的发展和产业的升级换代[12]

3.交叉学科创新机制

交叉学科是创新的重要源泉。《纲要》提出“实施基础学科和交叉学科突破计划”,高校应设立交叉学科专项基金,支持“人工智能+X”“生物+信息”等跨学科研究。为打破学院、学科壁垒,可建立“项目牵引、团队协同、资源共享”的交叉创新模式[13]。以具体的科研项目为纽带,组织不同学科的教师和学生组成跨学科研究团队,共同开展研究工作。在团队内部,实现资源共享和优势互补,发挥各学科的特长,共同攻克复杂的科学问题。例如,在“人工智能+医疗”领域,可组织计算机科学、医学、生物学等学科的师生,共同开展智能诊断、医学影像分析等方面的研究;通过跨学科合作,不仅推动了人工智能技术在医疗领域的应用,还能促进相关学科的发展和创新。实践中还应建立交叉学科评价机制,对跨学科成果进行科学合理的评价,鼓励教师和学生参与交叉学科研究,积极营造良好的交叉学科发展氛围[14]

(二)创新型人才培养革新与产教协同推进

1.产教融合共同体:现代产业学院、未来技术学院

产教融合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重要途径。《纲要》提出“促进高水平高校、优势学科与重点行业和头部企业强强联合,以需求定项目、以项目定团队,构建人才培养、科学研究和技术转移为一体的产教融合、科教融汇新样本”。高校应推广“现代产业学院”“未来技术学院”等模式。现代产业学院是高校与企业深度合作的产物,旨在通过共建实践教学基地、制定人才培养方案、开展科学研究等方式,实现人才培养与产业需求的无缝对接。高校与龙头企业共建现代产业学院,在人才培养方面,双方共同制定培养目标、课程体系和实践教学计划;在科学研究方面,共同开展智能制造技术的研发和应用;在学生就业方面,企业为学生提供实习和就业机会,实现“招生—培养—就业”一体化发展。未来技术学院则聚焦未来产业发展需求,培养具有前瞻性、创新性和国际竞争力的未来技术领军人才。高校应与科研院所、行业龙头企业合作,整合各方资源,建立跨学科、跨领域的人才培养平台。通过开设前沿课程、开展科研项目训练、组织国际交流等方式,培养学生的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为未来产业发展储备人才[15]

2.创新创业教育体系:学分制、赛事驱动和企业家精神培育

创新创业教育是培养创新型人才的重要内容。《纲要》提出“着力加强创新能力培养”,高校应将创新创业教育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实行“创新创业学分”制度,鼓励学生参加创新创业培训、创业实践、学科竞赛等活动,获得相应学分。通过中国国际大学生创新大赛、“挑战杯”中国大学生创业计划竞赛等赛事,激发学生的创新创业热情,培养学生的创新思维和创业能力。加强与创业孵化器、风险投资机构等的合作,为学生提供创业指导、项目孵化、资金支持等服务,帮助学生将创业想法转化为实际成果。培养学生创新创业能力,注重培育学生的企业家精神。通过邀请成功企业家、创业校友等举办讲座、分享创业经验,让学生了解企业家品质和精神特质,培养学生的创新意识、冒险精神、团队合作精神和社会责任感[16]

3.个性化培养:大数据学情分析、“学分制+导师制”

每个学生都是独特的,具有不同的兴趣、特长和学习需求。高校通过推行“学分制+导师制”,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培养方案。学分制允许学生自主选择专业、课程和学习进度,充分发挥学生的学习主动性。导师制则是为学生配备专业导师,根据学生的兴趣和特长,为学生提供个性化的学习指导和职业规划建议。建立“大数据学情分析系统”,通过收集和分析学生的学习数据,了解学生的学习情况和学习需求,为每位学生规划成长路径。通过分析学生的课程成绩、学习时间、学习行为等数据,发现学生的优势和不足,及时给予指导和帮助;根据学生的兴趣和职业规划,推荐适合的课程和实践活动,提高学生的学习效果和就业竞争力[17]

(三)科技创新能力提升与国家战略服务

1.高水平科研平台建设:校企地协同创新

高校是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的重要组成部分。《纲要》提出“打造校企地联合创新平台,加强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科技资源库建设”,高校应聚焦国家实验室体系重组,在高校布局一批国家重点实验室、前沿科学中心等高水平科研平台。这些科研平台应具备先进的科研设备、优秀的科研团队和良好的科研环境,成为原始创新的策源地。在建设过程中,高校应整合校内优势资源,加强与校外科研机构、企业的合作,实现资源共享和协同创新。国家重点实验室可与企业联合开展技术研发,将实验室的科研成果转化为实际生产力;前沿科学中心可组织跨学科的科研团队,开展前瞻性、战略性的基础研究,为国家科技发展提供理论支持[18]

2.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揭榜挂帅项目、首席专家负责制

面对国家重大战略需求,高校应开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纲要》提出“打造一流科技领军人才和创新团队,实现基础学科突破,引领学科交叉融合再创新”,高校可围绕人工智能、空天科技、生物医药等领域,开展“揭榜挂帅”项目,实行“首席专家负责制”。首席专家负责项目的整体设计、组织实施和资源调配,打破部门和学科壁垒,整合各方力量,集中优势资源开展攻关。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应建立灵活的科研管理机制,赋予科研团队更多的自主权,包括科研经费使用、人员调配等方面。加强对科研项目的过程管理和绩效评估,确保项目按时完成并取得预期成果。通过开展关键核心技术攻关,推动科研成果从实验室走向产业化,为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和国家安全提供技术保障[19]

3.科研评价机制改革:破“五唯”与质量贡献导向

传统的科研评价机制存在“唯论文、唯帽子、唯职称、唯学历、唯奖项”等问题,严重制约了科研创新和人才培养。《纲要》提出“加强科研创新能力和实践能力考查”,高校应破除这些不合理的评价标准,建立以创新质量、贡献度和影响力为核心的评价体系。在评价科研成果时,不仅要看论文的数量和影响因子,更要看科研成果的实际应用价值和对国家、社会的贡献[20]。对于应用型科研成果,应重点评价其在产业升级、技术创新、经济效益等方面的贡献;对于基础研究成果,应评价其在学术领域的创新性和影响力。在评价科研人员时,应注重其科研能力、创新成果、社会服务等方面的综合表现,鼓励科研人员开展长期的、有深度的研究,营造“十年磨一剑”的潜心研究氛围。

(四)教育数字化转型与教育形态重塑

1.智慧教育平台:国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台、慕课西部行

教育数字化是高等教育变革的重要驱动力。《纲要》提出“加强教育资源共享和公共服务平台建设”。高校应打造智慧教育平台,整合优质在线课程资源,参与建设“国家高等教育智慧教育平台”。该平台汇聚国内外高校的优质课程,具有在线学习、教学互动、学习评价等功能,为学生提供了便捷、高效的学习服务。推动“慕课西部行”计划,通过在线课程的共享,将东部高校的优质教育资源输送到西部高校,缩小了区域教育差距。西部高校的学生可以通过平台学习东部高校的课程,与东部高校的学生进行交流和互动,进一步提高学习质量和水平[21]

2.课堂教学革命:VR/AR技术应用、元宇宙大学探索

数字技术的发展为课堂教学带来新的机遇和挑战,高校应运用虚拟现实(VR)、增强现实(AR)等技术,打造“沉浸式”“交互式”课堂。在实验教学中,利用VR技术模拟真实的实验场景,让学生在虚拟环境中进行实验操作,提高实验教学的安全性和效果;在历史、地理等课程中,利用AR技术将抽象的知识形象化,增强学生的学习兴趣和理解能力。此外,高校还应探索元宇宙大学等新型教育形态。元宇宙大学可打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为学生提供一个虚拟的学习和交流平台。在元宇宙大学中,学生可以与来自世界各地的教师和学生进行实时互动,参与虚拟的学术讲座、实验实训、社交活动等,实现教育资源的全球共享和教育模式创新[22]

3.教师数字素养提升:“人工智能+教育”专项培训、数字导师队伍

教师是教育教学的主体,教师的数字素养直接影响教育数字化转型的效果。《纲要》提出“制定完善师生数字素养标准,深化人工智能助推教师队伍建设”,高校应将数字化教学能力纳入教师考核体系,开展“人工智能+教育”专项培训,培养“数字导师”队伍[23]。通过培训,让教师掌握数字化教学工具和技术使用方法,如在线教学平台、虚拟现实技术、人工智能教学辅助工具等;引导教师更新教育理念,积极探索数字化教学模式和方法,如混合式教学、项目式学习等;鼓励教师开展数字化教学研究,分享教学经验和成果,提高教师的数字化教学水平和创新能力[24]

四、高校落实《纲要》的差异化行动路径

(一)研究型学校:原始创新与学科高峰建设

1.自由探索基金与青年学者支持

研究型学校应发挥基础研究主力军作用,着力解决“从0到1”的问题。为了鼓励青年学者开展高风险、高回报的前沿研究,可设立自由探索类基础研究的科技计划基金。该基金主要用于支持青年学者自主选题、开展探索性研究,不受传统科研项目评审指标的限制,为青年学者提供宽松的科研环境和充足的科研经费。加强对青年学者的培养和支持,为他们配备导师,提供学术交流和合作的机会;建立青年学者学术论坛,促进青年学者之间的交流和合作;在职称评定、科研奖励等方面,向青年学者倾斜。通过自由探索类基础研究的科技计划基金的设立,青年学者能够摆脱短期绩效压力,聚焦国际学术前沿,开展具有颠覆性潜力的研究。

2.“学科特区”建设与国际学术合作

为突破传统学科体制束缚,研究型学校可设立“学科特区”,在人工智能、脑科学等战略前沿领域给予特殊政策支持。学科特区实行“独立建制、动态考核”模式,赋予团队负责人人财物自主调配权,吸引全球顶尖人才组建跨学科团队。如清华大学脑与智能实验室作为“学科特区”,整合神经科学、计算机科学、心理学等多领域资源,构建“基础研究—技术开发—临床转化”的全链条创新体系,其研究成果多次入选国际顶级学术会议最佳论文。在国际学术合作方面,研究型学校应主动举办全球性学术论坛等,搭建高水平学术交流平台。鼓励建立“国际合作联合实验室”,与世界一流高校开展联合培养、合作研究,提升中国学术在全球治理中的话语权。

(二)应用型高校:产教融合与区域服务

1.产业研究院与“双师型”教师队伍

应用型高校需紧扣地方产业需求,与地方政府、行业龙头企业共建“产业研究院”。产业研究院实行“双院长制”(高校学者与企业高管共同担任负责人),建立“项目共研、人才共培、成果共享”机制,打通从实验室到生产线的“最后一公里”。在师资队伍建设方面,推行“双师型”教师聘任制度。规定新入职教师需具备企业实践经历,现有教师每五年需到企业挂职锻炼不少于6个月。面向行业聘请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专家作为兼职教师,参与课程设计与实践教学。如深圳职业技术大学聘请华为、腾讯等企业的技术骨干担任兼职教授,开设“云计算实战”“人工智能项目管理”等课程,使学生在校期间即可接触到行业最新技术和管理模式。

2.就业追踪系统与专业动态调整

建立“毕业生就业追踪系统”,通过大数据分析毕业生的就业去向、薪资水平、职业发展路径等数据,为专业设置和课程改革提供依据。根据就业数据和产业升级需求,建立专业动态调整机制。对连续三年就业率低于警戒线、社会需求萎缩的专业,实行“黄牌警告—缩减招生—停招”的退出机制;对新兴产业急需的专业,如智能医学工程、氢能科学与工程等,给予招生指标倾斜和专项建设经费支持。2024年,全国高校共新增专业点1839个,调整学位授予门类或修业年限专业点157个,停招专业点2220个,撤销专业点1428个,专业调整优化力度进一步加大。[25]

(三)技术型学校:实践技能与工匠精神培养

1.“岗课赛证”融通体系与职业技能等级证书

技术型学校应聚焦“高层次技术技能人才”培养目标,构建“岗课赛证”融通体系。与企业联合开发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如“智能制造工程师”“工业互联网运维师”等,将证书培训内容融入课程教学。如天津职业技术师范大学推出“网店运营推广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将证书考核标准与课程大纲对接,学生通过课程学习和实践考核即可获得相应证书,实现“课证融合”。将学科竞赛纳入人才培养方案,鼓励学生参加“全国职业院校技能大赛”等赛事。通过备赛过程,学生不仅能提升实践技能,还能培养团队协作、问题解决和抗压能力。近年来,职业本科高校学生在国家级职业技能大赛中获奖数量不断增长。

2.产教融合实训基地与大师工作室建设

建设“产教融合实训基地”,模拟真实生产环境,配备先进的生产设备和管理系统,让学生在实训中熟悉企业的生产流程和操作规范。如深圳信息职业技术学院建设的“物联网应用技术产教融合实训基地”,涵盖焊接、装配、检测等全流程生产线,学生可在实训中完成从产品设计到生产制造的完整项目,培养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此外,可通过开展“大师工作室”等活动,邀请国家级技能大师、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等走进校园,与学生面对面交流。如无锡职业技术学院设立“大师工作室”,邀请大国工匠、首席技能专家等担任导师,通过“传帮带”方式培养学生的工匠精神和精湛技艺。工作室成立以来,已培养出10余名省级技术能手,其参与的飞机零部件加工项目精度达到微米级,达到国际先进水平。

五、结论与展望

《纲要》的出台,为高等教育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和行动指南。它不仅是我国高等教育从规模扩张向内涵提升转型的里程碑,更是在全球教育竞争中确立中国特色高等教育发展道路的重要战略部署。从发展成效看,《纲要》推动下的高等教育正呈现四大显著变化:一是学科布局更趋优化,基础学科稳基固本、应用学科精准对接、交叉学科蓬勃发展的格局初步形成;二是人才培养质量显著提升,产教融合培养的学生实践能力、创新创业大赛获奖项目转化率显著提升;三是科技创新能力持续增强,高校牵头承担的国家重大科研项目数量日益增加,在人工智能、航天科技等领域产出一批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成果。四是教育数字化转型成效显著,通过构建智慧教育平台体系与打造数字化教学生态,在智慧教育资源共享、沉浸式课堂创新、教师数字素养等方面取得较好的成效。

展望未来,高等教育还需在以下三方面持续发力:一是深化开放协同,构建“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教育格局,通过“留学中国”品牌建设、国际科研大平台搭建,提升高等教育的全球竞争力;二是强化数字赋能,加快元宇宙教室、智能教学机器人等新型教育基础设施建设,推动形成“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智慧教育新生态;三是坚守育人初心,将思政教育贯穿人才培养全过程,在专业课程中有机融入家国情怀、科学精神、人文素养,培养“又红又专”的时代新人。

参考文献:

[1]新华社.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教育强国建设规划纲要(2024—2035 年)》[EB/OL].(2025-01-19)[2025-03-28].https://www.gov.cn/zhengce/202501/content_6999913.htm.

[2]张炜.高等教育强国建设的成就与路径——从内涵式发展到高质量发展的演进[J].教育评论,2023(5):3-9.

[3]HUANG F T, CRĂCIUN D, DE WIT H.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higher education in a post-pandemic world: Challenges and responses[J]. Higher Education Quarterly, 2022(2):203-212.

[4]吴正国.教育科技人才事业一体推进的政策演进与高等教育改革策略[J].中国高等教育,2024(Z3):4-9.

[5]LEASK B. Internationalizing the curriculum in the disciplines-imagining new possibilities[J]. Journal of Studies in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2013(2):103-118.

[6]王鉴.论中国教育学自主知识体系建构的根本问题[J].教育研究,2024,45(6):63-76.

[7]王守纪.高校创新创业教育的反思与展望[J].中国高教研究,2019(1):72-76.

[8]李玉珠,和震.职业教育促进区域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实现机制研究——基于中介效应与门槛效应的检验[J].教育发展研究,2024,44(21):35-45,55.

[9]黄景文,张鸣远.高校学科治理数字化转型:作用机理、现实挑战与实践路径[J].中国教育信息化,2024,30(5):16-25.

[10]马晓双.基于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的高校学科专业结构优化研究[J].高校教育管理,2025,19(2):67-75.

[11]毛成,赵春鱼,李一星.新工科背景下地方院校个性化人才培养模式探索与实践——以中国计量大学工科试点班为例[J].中国大学教学,2022(Z1):31-38.

[12]余静,闫广芬,杜剑涛.卓越工程师素养的校企认知间隙与弥合[J].中国高教研究,2025(3):42-49.

[13]吴国玺,郑直,刘培蕾.地方本科高校“产学研教创”育人模式的探索与改革——基于X大学OPCE创新教育理念的实践[J].高校教育管理,2022,16(5):116-124.

[14]李立国,黄明东.学科交叉融合的国际经验与启示[J].中国高教研究,2020(4):91-95.

[15]蒋惠凤,张兵,刘益平.现代产业学院组织合法性的演化与获取[J].中国高教研究,2024(8):40-47.

[16]徐小洲,潘韵涵.现代化强国建设进程中的创新创业教育:历史使命、重大难题与改革模式[J].教育与经济,2025,41(1):14-20.

[17]李静,刘蕾.技术赋能的高等教育规模化教育与个性化培养:逻辑必然与实践机理[J].中国电化教育,2021(8):55-62.

[18]孙爱武.应用型高校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融合的动力机制与实践样态——以南京工程学院为例[J].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25(2):84-90.

[19]杨博旭,柳卸林,王宁.区域创新效能的提升路径研究:功能观视角[J].科学学研究,2025,43(3):560-570,672.

[20]张洋,吴婷婷,侯剑华.大模型驱动科技创新评价若干问题的思考[J].图书情报知识,2025,42(1):70-77,88.

[21]彭湃,赵可.高等教育数字化转型的内涵、困境与突破[J].现代教育管理,2023(5):34-40.

[22]吴亮,冉韩莎,孟劲.AIGC赋能高等教育创新发展的理论逻辑、体系构建与实现路径[J].中国教育信息化,2025,31(3):51-62.

[23]李森,刘欢.数智时代教学关系变革的再认识[J].教育研究,2025,46(4):99-111.

[24]周小李,何妃霞.从数字消费到数字创造:高校数字素养教育的目标转向[J].中国教育信息化,2025,31(1):94-102.

[25]教育部.教育部公布2024年度本科专业备案和审批结果并更新发布本科专业目录[EB/OL].(2025-04-22)[2025-06-23].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s5987/202504/t20250422_1188245.html.

The 2024-2035 Master Plan on Building China Into a Leading Country in Education 

Promotes the High-quality Development of Higher Education

Jianghua LUO1, Weifeng PENG2

(1.Yibin Academy of Southwest University, Yibin 644005, Sichuan;

2.Faculty of Education, Southwest University, Chongqing 400715)

Abstract:The 2024-2035 Master Plan on Building China Into a Leading Country in Education (hereinafter referred to as the “Outline”) has taken “accelerating the construction of world-class universities and advantageous disciplines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as the core task of building an education power, promoting the strategic transformation of China’s higher education towards the direction of “quality-first and characteristic-led”. Higher education shoulders the dual mission of serving national strategies and individual development, and needs to realize the reconstruction of development logic from “element-driven” to “systematic innovation”. Focusing on the deployment of the Outline, key measures include optimizing the discipline layout, innovating talent cultivation, enhancing scientific research capabilities, and promoting digital transformation. In accordance with the school-running positioning of research-oriented, application-oriented, and skill-oriented, the development direction of universities is clarified to support differentiated development. Higher education needs to promote reform with systematic thinking, build a development system with diverse types and distinct characteristics, and provide support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an education power.

Keywords:The 2024-2035 Master Plan on Building China Into a Leading Country in Education; Higher education; Industry-education integration; Discipline cluster strategy; Digital transformation of education

信息来源:中国教育信息化